7月6日 晴
午后,到前門外去買藥。配好之后,付過錢,就站在柜臺前喝了一回份。其理由有三:一,已經停了一天了,應該早喝;二,嘗嘗味道,是否不錯的;三,天氣太熱,實在有點口渴了。
不料有一個買客卻看得奇怪起來。我不解這有什么可以奇怪的,然而他竟奇怪起來了,悄悄地向店伙道:
“那是戒煙藥水罷?”
“不是的!”店伙替我維持名譽。
“這是戒大煙的罷?”他于是直接的問我了。
我覺得倘不將這藥認作‘戒煙藥水’,他大概是死不瞑目的。人生幾何,何必固執,我便似點非點的將頭一動,同時請出我那“介乎兩可之間”的好回答來:“唔唔.....”
這既不傷店伙的好意,又可以聊慰他熱烈的期望,該是一貼妙藥。果然從此萬籟無聲,天下太平,我在安靜中塞好瓶塞,走到街上了。
魯迅用一篇日記告訴我們:常常與志同道合的人君子般的爭個高下,互相激勵能提升自己,和拎不清的傻逼爭論一個事情的長短只能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,毫無益處。